生命自由的诗歌旅程                    ——评李晃诗集《诗侠之歌》                               苗雨时 《诗侠之歌》。“诗侠”，是诗人自我身份的认定。他既不属于上层社会，也不归于默然的大年夜年夜都，而是以自力的生命个体，孑然一身，挺立独行，游走于社会历史的边缘。他离乡出走，步入城市打工，可是，“我出卖青春/但绝不出卖魂灵”，打工糊口生计几经转换，没有一处干过很长时辰，有些储蓄储存，便漫游全国各地。他的人生立场和保留编制，并不是成天皱着眉头，而是悠游自得，任性而为。劳顿归劳顿，无奈归无奈，他从不放在心上，却以豪宕、自由的情愫，钟情于诗歌，以诗歌为伴，活出自已的价值与肃静。因此，他怀抱着个体生命的理想和决定信念，断梗飘萍，抱不服，从自我的良知和人性立场解缆，对人世间的各色各样、爱恨情仇，予以切近的评判与规诫……这是“诗侠”奇异的自我形象：风流安适，才情无羁！李晃的诗，就是他此种人格的折射与分离，也是以构建了他保留话语的艺术空间。他《以梦为马》，独闯天际，最早了自已任侠、潇洒的旅程：“我追上了亮光/一路上习惯了黑暗/正如我掘到了黄金的诗歌/吹尽了狂沙。”刘禹锡诗云：“千淘万漉虽辛勤，吹尽狂沙始到金”。他以不服的意志，从暗夜追索亮光，从古代大年夜量文化本钱中淘取精神的营养，于万千芜杂的现实生活中，寻觅生命本真的诗性。他的萍踪普遍“江南”，聆听那山水情韵：“我只想将船儿撑到荷花深处/轻轻抚弄江南这把月琴/——在运河那根弦上/太湖和西湖如歌如诉”（《江南丝竹》）。在江南，他《游岳麓书院》：凝睇“历史的天空中/一颗颗永远的星斗”，心想“随便拧亮一颗/都能点燃我们心上的火种”；他到《南京怀古》：“傲立钟山，凭栏处/四野苍茫，涛声何曾还是/风萧萧雨萧萧落木也萧/展开了一幅历史的画图”，贯通到人世正道的沧桑；他伫立在《朱自清故居吟哦》：“外面的世界如此鼓噪/这里为何如此舒适？/原本是万物都拧开自已的耳朵/聆听他给后人上的最后一堂课”，表达了对文化名人的深切记念；他甚至北上山东，在何处获得了《黄河印象》：“我长江一样粗壮的双腿/深陷在黄河柔滑的河泥里”，“一粒蛋黄的夕照，是黄河/挂在苍穹的脸盘上的泪光”，中华平易近族的母亲河呀，是如此的辉煌与苦楚……诗人在历史古迹，名山大年夜川中行走，也行走在冷冷僻清的尘凡。他以悲悯的情怀，为汶川大年夜地震中所有的亡灵，吹奏《招魂的短笛》：“破晓在窗外穿上了白衣/此时，我坚强地拿起这支新置的短笛/吹一曲〈中国雄起〉/只因我深爱着这片迷人的地皮，归去来兮！”面对世风日下、人心不古，他暗示：“历来不回绝阳光，正如我/历来回绝不了妩媚的春季/却回绝与那些心里黑暗的人对话”，爱憎分明，吵嘴两立（《回绝》）；在这物化阴霾漫天的期间，他感应“黑夜将一锅的黑与罪/扣上我的背。令人久久没法入睡”，是以，要“将陈腐陈腐的一切毫不容情摧毁/再造一个和和善美的世界”，扯开暗夜，迎来阳光（《撕夜》）；他一路驰驱，路途上有《马不竭蹄的忧伤》，这忧伤中，却裹挟着“一曲爱的乐章”；他《自力寒秋》，自许：“一个按剑站立在珠江边上的/自立沉浮，归来的王者啊/——我高傲，我依然是我/只见暮色苍茫，何日缚顽虬？”从自我的放逐到自我的实现，决定信念弥坚，风度飞扬！……诗集中，还有《还乡》和《禅悟》两辑。“还乡”，是生命寻根，寻根中有生命之痛；“禅悟”，是皈依六合之大年夜道，皈依里有人生的大年夜安适。两者都笼盖和浸润在侠士心态和精神气韵之下，属于诗人格风骨的耽误、深化和展拓……他的诗的话语构成，古今融通，现代与传统承接，充分发掘汉语表意系统的伶俐诗性。重要暗示为虚实，小大年夜、远近等艺术要素的辩证措置。例如，他写自已半岁儿子的日光浴：“在天空的浴缸里/我和我妈妈/泼着阳光给你洗澡/你伸出的一双小手/那是大年夜地/没有长出羽毛的同党/伸出浴缸/就想逆风遨游”（《大年夜地的同党》），把小孩子放在六合之间、阳光之下，大小映衬，凸现了幼小生命力的茁强。这无疑是人类出世的初始原型，也是一个六合人调和共在的哲学寓言；又如，他写在父亲墓地的悲戚：“不争气的眼泪也不筹商/一声，提早抵达父亲的坟墓前/满山的蕨草伸出手来/想扶住我天空一样倾斜的悲撼/小河弓着身子颤颤地从腰上/摸出一条白云的手绢/递过来，要我擦干眼泪”（《墓畔哀歌》），赋无形为有形，虚实相生，表达了人世真情，草木歌哭；再如，他写自已的人生漂泊：“我是最后一个逃离故乡、自我放逐的过客！/——这是我迷人的故园之奇异风光/这也是我尚在泥泞中前进的中国”（《浪子的悲歌》），以个别状整体，远近互鉴，扩大年夜了诗意的时空……。生死两端，家园情怀，大年夜喜大年夜悲，担负精神，这一切在话语形式中，化抽象为具象，化具象为抽象，并都成长在生命体验最底层，经过进程凝炼的定型，从而组成“立”于纸上，“响”于耳旁的形、音、义一体的汉语的艺术魅力和审美地步。本土的现代性的生命体验与汉语的诗性特质的畅通领悟，成就了李晃的现代诗歌。“以梦为马，独步全国”。诗人在汉语的广袤而温厚的郊野上，以奇异的剑术，向各个角落寻觅偶然的韵律，征服词语的羁跘，毕竟会碰上胡想已久的诗行。就这样，他在表情敞亮的寻梦之旅中，纵马驰骋，奔腾吼怒，从此岸跃向彼岸，于瞬间获致永远！…… 。